北方的山上荆条很多,随便摘片叶子,揉搓一下闻闻,真香。▲荆条你知道“负荆请罪”的典故里,廉颇肉袒负荆向蔺相如请罪,背负的“荆”是什么植物吗?对了,就是荆条,在北方,它是当柴烧的大陆货。廉颇为什么不背诸如柳条、皮鞭、带刺的藤条之类,去向蔺相如请罪呢?古代荆条是拿来揍不听话的小孩的。中国人自古都有“棍棒出孝子,荆条出好人”的教育理念,孩子不打不成器。还有,中国人骂人最狠的一句话是:“都这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一样不懂事。”所以廉颇背负荆条向蔺相如请罪,就等于把自己看成一个不明事理的小孩,让蔺相如教训一顿。要知道,廉颇当时已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*了,如此自甘受辱该有多大的勇气啊。▲荆条,叶子背面密被绒毛古人打孩子的材料肯定不止荆条一种,火气一上来,手边有什么操起来就打,那种“恨铁不成钢”的咬牙切齿跟现代父母应该是如出一辙的。那古人为什么独独选中荆条写进教条了呢?我分析了几个原因,首先因为荆条分布广泛,容易获取;再者就是荆条的枝条细瘦,打了皮疼肉痛的但不至于打出内伤,很长记性;另外很重要的就是它的药用价值,有消炎镇痛的功效,即使打破了皮肉也不容易发炎。孩子是自己的,不听话教训一下即可,既不能往死里打,也不希望打了以后发炎溃烂要了小命。所以荆条就成了熊孩子家长的必备法器。荆条是一种灌木,除了能打孩子、能当柴烧,真的派不了大用场,因为它成不了材,“千年锯不成板,万年架不得桥”。荆条虽做不了栋梁之材,但它是有用之材。并不是所有树木的使命都是长成参天大树做栋梁的,成不了大材的荆条,照样很受老百姓喜爱。它的茎叶极香,是天然的蚊香。山里人家喜欢用荆条做篱笆,夏天荆条开花了,满院都是香香的紫色小花,吸引蜜蜂前来,酿出的荆条蜜有天然的药香;到了傍晚,折几枝荆条,弄点干柴引燃,在香烟缭绕中蚊子逃之夭夭;到秋天了,枝条已经长到二米长了,则收割下来,用来编筐,用荆条编的筐当然就叫荆条筐。荆条的茎皮叶果都有很好的药用价值。被蚊虫叮咬了,用花、果或叶子的汁液涂抹,止痒效果好。据说在野外为防蚊虫叮咬,可以折一枝连枝带叶的荆条,时不时往身上甩几下,蚊子就不敢亲近你了,夏天游山玩水,这招可以试试。荆条是北方山上很常见的植物,在南方的山上常见的则是*荆。荆条是*荆的变种,它们差不多是同一种植物。因为分布地域不同,形态就有了差异。*荆和荆条一样,也成不了大材,但都有很好的药用价值。*荆在我的家乡山上很多,茎叶极香,我很喜欢这种香气。▲*荆在网上翻看荆条、*荆的资料,看到了荆沥,就是用火烤*荆枝条流出的液汁,收集起来是一种很好的药材。荆沥有很好的抗菌消炎作用,可口服,可外用,还可以当做眼药水滴眼,这些在医书上都有记载。我顿时来了兴趣,我从事的是眼科,对临床上对角膜炎的无奈深有感触。普通的结膜炎用眼药水治疗效果一般都不错,但是遇到角膜炎,则往往手心冒汗,细菌感染?真菌感染?病*感染?混合感染?太难判断了,药用的不对,毛病越看越重,最坏的结果可能不得不角膜移植。植物的新鲜汁液处理简单伤口,我已经屡试不爽,没有一次化脓感染,愈合都很快,说明这些植物汁液兼有消炎和修复的功能。要是用植物汁液制成眼液,不管细菌病*还是真菌都能对付,岂不是很好的事情。当然,这种"偏方"只能自己或家人用,给病人用是不合适的,道理你懂的。▲*荆用普通的方法提取*荆的汁液,有两种途径,一是煎煮,有效成分肯定会遭到破坏;二是捣烂取汁,即榨汁,用嫩茎鲜叶,但榨出的汁液会很快氧化失效,如果你亲手榨过橘子汁或苹果汁就知道了,鲜榨的果汁放不了多久颜色口感就会发生变化。还有过滤也是个问题,我不知道用普通纱布过滤行不行,算了,在有效成分丢失上已经否决了,就不用伤这个脑筋了。那么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取荆沥了。这种方法相比较前面两种方法,优点很多,也不存在过滤和因过滤遭到杂菌污染的问题。▲*荆我曾经就荆沥治疗眼病请教过江西的一位名老中医,老医生说这是可行的,但他太强调新鲜和无菌概念,说荆沥滴下来后最好直接滴到眼里。我觉得这是做不到的,总不能让病人躺在下面接吧,再说了,刚滴下来的荆沥会不会很烫啊。所以我认为他肯定没有试过。我决定有机会自己操作一下,收集的荆沥我会加点防腐剂保存起来。防腐剂是几年前买的,食品里常添加的山梨酸钾,给我妈腌咸菜封口用的。又一个周末了,回家看看爸妈,顺便刷一下山。▲我妈在摘菜,近处是我家的甘蔗地刷山中特地跑去看了猪毛蒿,早春的时候我在那儿见过。早春的猪毛蒿还没有长开,浑身长满银白色的柔毛,我以为是茵陈蒿,特地掐了点茎叶闻闻,似乎没闻到什么香味。不管是茵陈蒿还是猪毛蒿都不可能没有香味的,这次我要再次验证一下,它到底有没有香味,再看看它长大以后的植株形态,判断它是猪毛蒿还是茵陈蒿。后来摘了茎叶闻了很香,再结合它的形态,认定是猪毛蒿,再后来查浙江植物志,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。▲猪毛蒿,幼苗是中药茵陈的原材料在长有猪毛蒿的山坡上就有很多*荆,我挑选一些直一点的枝条,把它们折成尺把长,粗粗细细十几根带回家。资料上说放在瓦片上架火上烤,我没有瓦片,也嫌麻烦,将就着直接架在煤气灶上烤,只是离得高一些,火关小一些,但这样做很容易外焰把荆枝烧着。折腾了半天,也没收集到一滴完整的荆沥,很多事情都这样,想想很容易,但往往败在细节上。不过也摸明白了几点:往年的树枝太干了,不出水,只有当年抽出的嫩枝才会出水;树枝不能手折,要用刀裁,截面越平整越好,不然荆沥都滞留在参差不齐的折口处,滴不下来;直接烤容易烧着,还是照书上写的做比较好,我没有瓦片,我觉得用盘子代替瓦片,放在盘子上应该也可以。好了,第一次取荆沥以失败告终,只获取了点经验,不过,挺好玩的。下次我要再试试,按原始的方法来,能收集个几毫升我就心满意足了,*荆山上有的是。我喜欢这个过程,至于能不能派用场倒在其次了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#个上一篇下一篇